刘艳骄:访台散记

刘艳骄

 9月下旬,随工作团队访台,会议、交流之外,于风土、文化上亦有小得,散记如下——

(一)客家餐馆

从南投的蒲里镇出来,一路向台中进发,中午11点45分我们在一个小镇的客家餐馆就餐。

这家餐馆名叫亚卓客家菜。餐厅由三间子构成,有一个幽静的小院,小院中种植了一些花木,主要有美兰、芭蕉等,房上的瓦是红色的,墙是白墙半截式的,并没有安装橱拦,里面的房间更像一个小酒吧。小路是用鹅卵石铺就的,还编织了一些石花,人走在上面并不硌脚。最有意思的是,院中的厕所干净而无气味,门口写着特别的字,男厕叫官爷,女厕叫娘子。

见到有客人进餐,餐馆的主人就放在台湾的流行音乐,一会儿是邓丽君的,一会儿是蔡琴的,歌声悠扬动听,一间小屋中,有一群观光客,随房间的音响哼唱着小曲,等待店家上菜。

菜是客家人常食的红烧猪手、南瓜杂汤、萝卜羊肉、红豆米饭,还有叫不上名字的菜肴,味道喷香。

(二)台北的雨

台北是台湾省的首府,也是政治、经济、文化、科学中心。它位于台北平原的中央,西界淡水河及其支流横店溪,东至东港附近,南至木栅以南的丘陵区,北包大屯山东南麓。东西最长处20.5公里,南北最长约28.5公里。管辖16个区,面积约300平方公里,人口约300万。

台北地处大海的边缘,尽管秋天已经来临,但台北的气温仍然有摄氏33度,白昼有从太平洋上吹来的风,虽潮湿而不炎热,一到夜晚,气温就会降下来,时常下起小雨,偶尔也有大雨。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已是雨过天晴,空气就像被刷洗了一样。

台北的雨似乎很懂人情味,白昼人们劳作之时,雨小如丝,可一到夜晚则倾盆而下。都说台北淡水河的夜晚灯光非常迷人,可当我们在夜晚乘坐城铁出游的那个夜晚,却是瓢泼大雨,整整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列车几乎都是在大雨中行使,透过窗外如同雨帘一般的夜空,穿梭的人流在雨中艰难地行走,时而摩托车带人飞驰而过,时而车流疾驰,一晃一晃的灯下,看见一群避雨人们不时从商店的门口向门外张望,这几乎是所有亟待回家人的一种感受。

从天成饭店到淡水河站有19个车站,每一个车站都是在雨水滑过,不觉有些感触:“窗灯光更迥,宿雾晦层檐。寒气微生席,轻度欲度帘。”(宋·梅尧臣《依韵和聪夜雨·上》)列车很快到达淡水河站,从车站看远处的淡水,夜光在雨濛中变得不清。无奈,只能回首,再次穿越过道返回天成饭店。

夜雨中乘车的人已渐渐地少起来,一路上又显得过于清冷,车厢中台湾诗人的小诗很有趣,这些诗歌主要描写人情的,也有是描写风情的,静静地缄默在车厢的门口,反道是感叹人们的吵闹声似乎要惊醒欲睡人儿。车很快地返回了,当我们从M3口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在下了,这似乎在跟我们开玩笑,留点遗憾再来吧!

未见淡水河美妙夜景的人们,心中充满郁闷,在天成饭店门口的冰激凌小店坐下,畅饮台北冷饮水果香味。

第二天的早晨6点,台北的小雨似如约而来,昨夜刚“挥汗驱蚊废夜眠,清晨一雨便翛然。”本打算出去看一下“国父”纪念堂,也只罢了!雨还在滴沥地下着,人还在雨中等待……

(三)台北傍晚的彩虹

台北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到彩虹了,台湾同胞说,在陈水扁领导下的台湾不可能有彩虹出现,现在阿扁已经锒铛入狱,台北的天空才开始出现彩虹。

在台北参加国际精神医学研讨会的空隙,我和汪卫东、胡永东、洪兰几个人走出台北议会大楼时,天空中还细雨随风切,在议会门口照完像以后,天空中就见彩虹飞起,而且是双色彩虹。

美丽的双色彩虹,先是穿过台北市政府大楼的后面,另一半落在101大厦前,把两个著名的建筑照得格外耀眼。台湾同仁告诉我说,这是大陆同胞带来的彩虹。这话让我们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快乐。

一会儿,这短暂的虹就弥散开了,下面是我们的报告了,只好返回会议大厅。中午出来,细雨已经开始变成暴雨,急而猛烈,只好做罢。

等下午5时,会议已经结束,走出台北市议会大厅时,雨已经变得星星点点,仰望天空又见彩虹。

 

晚虹随雨过楼顶,谁插彩云倒挂悬?
只见两头空到海,不令一直径冲天。
不堪暮霭难相蔽,常到斜阳亦可怜。
好使巨龙翻江海,且教东醍莫离岸。
(仿宋·王令.晚虹)

 

晚虹映照下的台北已经变得清澈透明,夜空出现多彩的城市灯光,交通灯在闪烁间等待过路的人们,在晚虹散去的瞬间,我们已在台北都一处就餐,仿佛已在北京繁华城市一隅的宁静处,畅谈海峡两岸人民的同胞之情天长地久。

(四)台北故宫博物院

大陆人一般都知道北京有个故宫博物院,其实,在台北也有故宫博物院,而且两者本是一家。

台北故宫博物院源自成立于1925年的北京故宫博物院,1929年为躲避战乱,故宫博物院的文物开始在中国四处迁移。1949年,由于国共内战,国民党政府将总数60万件的故宫精品文物运到台湾,并曾经放置在桃园扬梅、台中雾峰北沟等地,直到1965年,开始迁移到台北士林外双溪的现在地址。

北京的故宫博物院是新中国成立后重新恢复的,其文物大部分来自承德避暑山庄,以及从全国各地收集的故宫文物,从而形成今天的规模。

北京故宫博物院文物在台北60年的岁月里,它已经成为台湾同胞思念祖国的重要组成部分,并已经深入台湾人的心中,它也是联系祖国大陆的桥梁和纽带。台北故宫博物院如今已经发展成为一座现代化的博物馆,其现代化的程度也比较高,收集的各种文物总数已经达到65万件之多,成为华夏首屈一指的文物典藏。

台北的故宫博物院是一个三层楼的建筑,建筑风格典雅而传统,有些类似北京故宫的城院。

展览是从三楼开始的,首先是故宫博物院的介绍,然后,进入文明曙光——新石期时代,展示各种新石期时代的文物,强调文化的多元性,几乎对那时期中国文化的脉络一一尽揽,如仰韶文化、红山文化、龙山文化、大纹口文化等诸多文化的历史印记。

从古典到传统——秦汉,这里展示的是秦汉时期的文物,呈现多彩多样的物质文化,以及与信仰息息相关的精神文化。我们可以看到秦砖汉瓦,可以看到汉代楼阁瓷砖模型,秦风汉骨尽在不言中。

殷商时代的青铜器的制作过程通过高科技多媒体设备的演示,展现了青铜器的制作的高超工艺。

展现古典文明的铜器时代有台北故宫博物院珍藏的青铜器物、牙古器、玉器等,一种神秘铜器中包含着很多铭文,告诉后人那个时代曾经发生的故事。

这里还有玉灿珠光,展示所藏的珠玉珍品,并探索其历史来源以及使用功能,有朝廷所用的金镶东珠朝帽顶、东珠朝珠、水晶球、田黄石异兽镇、田黄石山子和著名的肉形石,更有最著名的翠玉白菜。

二层01展室是衔接与交融——六朝隋唐,展出的是六朝隋唐的各种文物,其中以胖美人的灰绦加彩仕女俑最为吸引人,丰腴的脸颊,坦露的胸襟,长长的袖衫,展现着那一个时代对美的态度。各种民族的相互融合,带来新的思想、风俗、习尚、宗教,使工艺制造更加多元化。

新的典范——宋元时期,展出着宋元时期的精品文物,引领观众欣赏由宋到元初所凝炼的素雅美学。特别是宋代的青花瓷碗和白瓷划画双龙耳方壶细腻而典雅。

明朝进入了一个新的装饰时代,瓷器的装饰进入了绘画艺术与色釉缤纷的世界,明初剔红的漆器层层叠叠堆砌的浮雕,掐丝珐琅的金碧耀眼,突出了主流工艺重视色彩的风尚。对外交流的不断扩展,朝廷大量吸引外来文化,也反映了文化交流的历史印记,增添了新的文化元素,成就了明代文化艺术的特色。

历史到了明晚期已经是官民竞技的时代,展示官民工艺品的卓越艺术风格。康熙、雍正、乾隆是清代的鼎盛时期,政治清平,文化艺术成就非凡。既有中国传统文化的脉络传承,又有西洋文化与中国文化的交流融合,宫廷中聚集的一批具有一技之长西方传教士将西方的科学仪器、异国珍奇带给中国,同时也在中国任职,参与宫廷艺术的创作,于无形之中促进了中西文化的交流。其展品大多刻有明显的历史印记。

一层大厅展示的是慈悲与智慧——宗教雕塑艺术。展示着多种多样的宗教雕塑艺术,从不同时代的美感诉求中,探索宗教艺术的善与美。其中,有北魏太和元年的青铜鎏金释迦牟尼坐像等一批中国古代的佛教雕塑,展示中国的传统雕塑艺术的成就。在欣赏宗教雕刻品的精湛工艺的同时,更透过艺术品的余辉感受普世之爱。

在一层的图书文献特展室里,展示着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丰富的古籍文献,特别是宋本书和明代的永乐大典等珍贵文献。

子子孙孙永实用——清代皇室文物典藏展示,呈现清代宫廷文物收藏的特质,从设计巧妙的的多种宝格中,可以看到皇帝作为人的一面,每一种宝物格里都放着皇帝生前喜欢的玩具及各种袖珍的宝物,别领风骚。这些多宝格象征着清宫收藏的丰富多彩,兼具有文化的多样性和生活的趣味感,能够给参观者充实、喜悦的感受。

贵胄荣华——清代的家具展,展示了各种运用紫檀木精心设计、制作的各具特色的书画和雕刻精美的家具。紫檀木自古以来就是名贵的木材种类,质地坚硬,分量重而沉,不如黄花梨木那般华美亮丽,然其且给人以宁静庄重的感觉。家具兼有造型艺术与实用的双重功能,在空间的衬托中,找到美的位置,更表现出人对世界的特殊表情和主人的气质。这里有如意云纹束月牙桌、云龙文束腰罗汉床等,在特定的空间中引出人们美妙的遐想。我们可以看到热闹的起居之所,也可以看到宁静的文房之所,置于各色的名画、玩具、陈设等,仿佛人在画中。

从台北故宫博物院可以看到中华文明的传承,五千年的历史,无与伦比的辉煌。时间可以打破禁锢,文化可以连接情谊,共同的中华文明的血脉注定把宝岛台湾与祖国大陆紧紧连在一起。

(五)日月潭的小船

达到日月潭已经是9月28日的夜晚,通过餐厅的大幕玻璃我看见日月潭码头前面有一条小河,小河弯弯,有几条自然弯曲排列的小船。

透过清绿的水潭,叶落之处潭水清清,悠悠的小船儿,并没人乘坐,掌船的人已经回家就眠。船旁的鱼儿在昏暗的灯光下游动,似隐似见,并不被远处人群的喧闹声而惊动。船在静中动,缓慢地成挑叶状,又缓慢地变成一片柳叶,没有人去摆动它们,只有风儿在这沉夜中缓慢地推动,不由地联想起海峡两岸人们的交流不正是在不动中动吗?动,就是生命力的表现;动,就可以把分离变成融合,同一个潭旁有原住民的常年死守,也有过往客的瞬间即逝,时间还在不停地流失,分离的小船已经成了一条线。

日月潭的清晨,小船依旧在,大船已经开始呼唤人们乘船远眺。原来,这些小穿是专供夜宿潭上人家出行的工具,此时又开始繁忙起来,它又回到它的归处。潭边的草丛中,即有鱼儿的戏水,又有白鹅的仰头鸣唱。水上人家作为体现渔民打渔的旅游项目一经推出就得到观众的认可,夜晚的潭边,有人在水上人家的门前垂钓,也有人站在二层楼的窗前,远望水天一色的夜晚秋光。

大船载着人们从月潭到日潭,潭旁矗立的高阁是有钱人的天堂,不感想象的价格,也不知道是何人夜宿这里,但见蒋氏父子曾经居住的房舍下面炮楼依在,再也不见军人的身影。

大船载着观光客从日潭回答岸边,小船虽然减少,但大多数仍然停在那里,依旧自然地随风不停地摆动,只有对感兴趣的人,才会欣赏它自然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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